一种突如其来的无奈袭来。本来乌雅,是他以最野蛮的方式占有的,却最终、日久生了情。
而这个让他百思难得其解的国度。充斥着小脚女人、鸦片、赌场、律法混乱、大街上秽物的污乱,到处都肮脏、黑暗。
没有他想要的森林、湖泊,便捷的电灯、汽车、路灯,感兴趣的工业、机械。
为何到现在,让他也义无反顾地、想再次回来,只是为了跟她在一起?
此时,一辆人力车飞速地赶到,下来的是穆默公使的秘书。这位中年先生走到二位的马下。语气焦急又略带责备地道。
“哈德里、尼莱斯长官,你们这是在干什么?带士兵堵在俄国公所门外,这是又要跟俄国人……打架吗?”
皮格涅夫已经从后门进了公所。他都不敢走正门。他看见这俩德国门神就烦心,这两个兵痞,是完全不顾外交流程和礼仪,就这么带兵围了我们。这是要干什么?两军开打吗?
他遣人从后门走,去穆默处交涉了。
可这两位年轻军官,对使馆秘书理都不理。士兵也还那么以军姿站着。
秘书见劝不动,跺着脚道。
“二位长官。这样会出大事的。我们和俄国人,本来就……!难道你们还想要带士兵……打进去吗?!”
“你们这样,会让统帅和穆默先生很难处理。若是皇帝陛下知道了,因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挑起两国战事、纠纷。对后果,你们考虑清楚!”
穆默做为公使,出现这样的事件,是他外交事务的失职,难辞其咎。
见二位还是执缰、纹丝不动。秘书急道,“二位是想上军事法庭吗?想被皇帝陛下单独斥责吗?!”
哈德里心里默了一下。我本来就不想从军了。可他看了下尼莱斯。尼莱斯表情中有了犹豫。
尼莱斯是个热血军人,满身都是“维护德意志帝国之威”的火热。他不仅要从军,还要挣军功。
“尼莱斯。你走吧。”哈德里说。
尼莱斯看着那公所门口站岗的俄国兵,那副表情明明是在暗含挑衅。他咬了咬后槽牙,恶狠狠骂了一句,“俄国混蛋,真他妈烂透了!”
他打马扬鞭、带兵走了。满心里是那姑娘……就要死了……死了的哀痛。他胸腔里涌起一股遏制不住的沸腾热血。啊!啊!这帮俄国混蛋!总有一天,我要杀了你们!
秘书看劝走了一个,上前道,“哈德里,离开吧。”
他是穆默亲信,知道这一对儿的事的。甚至也知道,那女子一定在俄国人手里,否则二位不会这样领兵来对峙。
但为了一个庆国女子,让德国兵打进象征俄国领土的地盘。这事,就不可能发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