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给了她艾府,给了她财富,给了她商铺;给了她安身立命、好好活下去的技能,他竭尽所能给了她一切、还有他短暂离开的保护!
可这个思想落后的国度!还是让他的乌鸦死了!
刘保柱,你这个肮脏的骗子,你要伤我的孩儿,你要夺她的财产,还要占她的丫鬟,你竟然敢这样、卑鄙地算计我!
挂钟上的时间,凌晨三点。极度暴戾的哈德里带着士兵闯进了刘府。
士兵们踹开了门,像去年八月时,打劫的洋兵强盗一般冲了进去。四处踢打砸门,把人抓出来、带到厅堂。
哈德里铁青着脸命令,把刘家老小全部押来,这次,要让他们都给我跪下!我也要“诛连九族”!
府中众人跪倒了一片。扫了一眼,还没见到最该死的那个,等不及的哈德里歇斯底里地大吼道。
“刘-保-柱!”
刘保柱睡在宅子最里面院子。猛然惊醒,听见是这位长官的声音。听着外面嘈杂,赶紧起身,从卧房内屁滚尿流地出来,进了厅堂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士兵一脚给他踢得跪下。一把手枪抵在了他脑门上。他抬头,看见的是那暴烈骇人的、一双被严冰封住的蓝色眼睛。它凝结了万年的寒霜。
“你去死!”
哈德里在庆国,只有这一个晚上了。
他要杀了刘保柱。一会儿,还要杀进肃亲王府,把那个威胁乌雅、害她被俄国人带走凌辱的格格揪出来,杀了!
被她温柔陪伴的日日夜夜里,他早就忘记了杀戮和冷酷。但今日,他的脸上是超荷载的铁血和暴戾。
他松开了军装脖颈上的纽扣,绝望又狰狞地笑着。一直禁锢着他这只野兽的温柔牢笼没了,他要,大-开-杀-戒。
这些心灵丑陋、恶毒的人,他一个都不会放过!
刘保柱看着五官俊美的西洋男子,此时一张厉色脸孔,扭曲得像魔鬼般。他瑟瑟发抖地求饶。
“长,长官,……哈,哈大人,我,我怎么了?”
为什么杀我?
哈德里不想说。他心中充斥着嗜血的快意,恶狠狠看着、这个骗了自己的庆国人。
你对我巧舌如簧,让我答应了将她嫁给你,背后却是那样阴暗的目的。你去死吧,我要杀了你!
可是,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,他想到了乌雅信上的一句原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