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在教堂,她说的那句,“你们安的是什么民!”,也提醒着他。最近这段日子,他确实将安民事务当作了责任,比以前尽职多了。
他也不知道这姑娘的一句话,竟然连自己都影响了。
此时,他握着乌鸦柔软的小手,甚至都想轻轻地吻一下。只是刚才的初次见面,错过了吻手礼的机会。他给她保证。
“艾小姐,以后你若是想去哪里,哈长官不方便陪同你的,可以派人去东单找我。我可以护送。”
“谢谢你。尼莱斯。上次找她们,就有你的帮助,太感谢了。”
乌鸦答应着。但心里是不敢找他的。毕竟,哈德里与自己同床共枕,是第一保护人。
哈德里一直盯着他们,想煎熬过这首曲子,下场去把姑娘赶紧再邀请回来。
这时穆默去跟别的舞伴跳了,他是公使,有德国商人带妻子、女伴也来赴宴,他得去寒暄。索菲见到哈德里独自坐着,她对这位年轻帅气的青年很有好感,就走过来。
顺着他的目光去看乌鸦。
“那个姑娘,很可爱。”索菲不加掩饰地称赞,“她真诚勇敢,还很率真。在这个国家,很少能见到这样的。”
哈德里点点头。他心爱的姑娘嘛。
“哈德里,你结婚了吗?”
呃,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这问题,哈德里实难回答。他这个年纪,自己不说,谁也不知道他婚姻状态。哈德里礼貌地笑笑,未回答,扬起酒杯示意,喝了一口。
这算隐私保护,索菲懂礼仪,不再问。
“她的德语,是你教的?”
赛夫人住过柏林几年,会德语不稀奇,这位姑娘,被救几个月就会了,真是聪明。
“我教的。”哈德里得意地笑笑,心想,还不是因为我会教。
此时,很少有联军士兵跟庆国女子产生交集。语言不通是第一障碍,侵略者姿态是第二障碍。
庆国女子有小脚、被征服、奇装异服,能抛头露面的更多是在青楼,只是让他们有猎奇心理而已。
能与之心灵交流的,乌鸦是其中极个别,甚至算绝无仅有。
索菲是美国人,与克林德结婚也学了彼此的语言。若是两个文明国家的国民通婚,自然相互平等、有认同感。
但德国与庆国,Noway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