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受伤发着烧的哥哥赵仁,只能就着那碗清水般的汤,当养伤的饭。
当马丁心酸地,给他喂进去时;他在心中发誓,回国后也要立即加入,佩戴那个他曾经厌恶的标识。
他现在就想理直气壮地,裹着那个"一字"标志的毯子走上街头,看看谁敢拦他。
若只有成为恶魔,才能有实力与恶魔对战,那便先披上恶魔的那身皮、去当恶魔!
这样煎熬到第五日,围着的日军,终于莫名其妙地撤了。
马丁发现,从这日开始,日军不仅是对水泥厂解除了包围,也对安全区,不再明目张胆地骚扰。
但日军也没闲着,继续在城中杀戮作恶。
水泥厂解围后,失去了赵仁帮忙的马丁,继续一个人承担救助工作,接收红十字会物资并协助转运分发。
这位孤单寂寞的开车青年,是南京城里仅有的几十位、外国人道主义救助者之一。
他以他的父亲和家族、为背后隐形的靠山,屡次穿越死亡地带。
他原本穿着整洁,但现在几日都难得清洗,经常在废墟中穿梭。
中间他得了一次肺炎,天天在那样脏乱的环境中,不得病才怪呢。
可是小伙子发着高烧,也依然坚持外出、开车送东西。
因为,若是他这样身份的人不送,没人能在这废墟中的恐怖世界,给难民送了。
拉贝先生和其他外国人也很艰难。在不被日军承认的这个安全区,红十字会的捐赠,是难民们唯一的生活来源。
又不可能一次性集中大批量的运粮过来,日军见到那么大量的,怎么都得下手抢点。
难民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,让日军下手抢了,就会有更多人挨饿。
所以细水长流,单人、小车接应、运输。这活儿每天都得有人干。
马丁每天奔波完,夜晚回水泥厂跟赵仁挤着,睡在厂区门口临时搭的木板床上、裹床被子。
赵仁撑着一条伤腿,尽力照顾生着病的他。兄弟俩和卡特互相扶持。
这次肺病,因为营养不够、又连续感染。再加上日常疲惫,马丁拖了好久才痊愈。
也就是仗着年轻,但还是肺部受了很重的创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