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其实不想让毕可洗。
但又不知怎地,也挺想让她洗。
他是什么表情,小可哪儿能看得见。
可是里面男子的脸,已经红得热得,需要用桶里的凉水,劈头盖脑地浇下去降降温,浇个透心凉。
毕可接过来。裤子上还带着德西刚穿过的体温。
教堂里她和李婆婆一直负责洗洗涮涮,床单被罩。
但这还是第一次从男子身上,接刚脱下来的衣物。
德西只给她裤子。上半身衣服是干净的,就没给她。
小可快速地拿到井边,打点肥皂赶紧搓出来拧干,挂在晾架上。
等德西出来,看见自己那条裤子。和小可那条,一左一右地摊开晾着。
他的长睫毛垂下来,脸上都很可疑地、有点红有点热。
小可见他出来了,拎着一桶水也要进去洗。
德西等她进去,又从井边拎了一桶满满的、干净的水放外面。
短短几天,他们就默契得很,用不用得着,也先给她备着。
德西今天躺在床上时,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那时,那柔嫩细腻的指尖,是怎么碰触自己的。
像丝绸般细滑,却又有温度。
他都忘了,当时自己虽然身子定格,但心跳很快,却又像是被稻草挠得又热又痒。
要是当时能多那样一会儿……
夏风微曛,却能给他送来姑娘的心跳和呼吸……
要是以后每天都能这样去钓青蛙。姑娘搭着他的背,紧紧抓着他的胳膊,就挤在他身侧,与他节奏一致,一步一步地侧移。
德西正默默地想着,听见小可上楼那细微的脚步声,他立即心中有所期待地,盯着自己的房门缝。